我的投标方案,熬了三夜的心血,被人从加密文件夹里物理删除了。
密码只有我和主管知道,但主管把权限给了新来的苏蔓。
她眨着涂满睫毛膏的无辜大眼,对我手机屏幕上的删除确认键吐舌头:“飒姐,误删了嘛,怎么Shift+Delete呀?”
我的手心掐出了血,看着屏幕上她刚发来的撒娇消息。
这哪里是蠢?
这是在找死。
01
我的投标方案,熬了三个通宵的心血,被苏蔓“手滑”删掉了最关键的数据页。
这份文件我明明锁在加密文件夹,密码只有我和主管知道!
电脑屏幕上,那个该死的空白文档像在嘲笑我。
而苏蔓,就站在我旁边,眨着她那双涂了厚厚睫毛膏、显得特别无辜的大眼睛,声音甜得发腻:“飒姐,对不起嘛~ 我看文件名都差不多,以为是没用的旧文件呢。王主管早上说文件夹里有个旧模板让我学习下,让我自己过来找...你不会怪我吧?”
怪?我他妈想撕了她!
那文件名明明标注着“最终版—绝密”,瞎子都看得见!
王秃子!
又是他给的特权!
可我没吼出来,指甲狠狠掐进掌心。
跟这种人说理,就像对牛弹琴。
“备份呢?林飒!你脑子被狗吃了?!”主管王秃子(背地里我们都这么叫他)的咆哮声几乎掀翻屋顶。
他油光锃亮的脑门气得发红,唾沫星子喷到我脸上,“明天就是最后期限!客户跑了你负全责!滚去重新做!”
我张了张嘴,想说是苏蔓干的。
可王秃子根本不给我机会,他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计划得逞般的得意,随即换上更深切的厌恶和怒火,抢在我开口前就厌恶地挥挥手,像赶苍蝇:“废物!做好的标书都保存不好!公司养你有什么用!”
茶水间里,苏蔓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飘进我耳朵:“哎呀,有些人就是心眼小,自己没做备份,就赖新人头上。我手生嘛,又不是故意的。”
她身边那几个狗腿子立刻附和:
“就是就是,蔓蔓这么可爱,怎么可能故意嘛。”
“有些人啊,就是看不得新人好,仗着资历老欺负人呗。”
“老女人就是嫉妒心重。”
她们嘻嘻哈哈,声音尖利,像一群聒噪的乌鸦。
我端着水杯的手指关节捏得发白,滚烫的开水溅到手背上,那点刺痛远比不上心里的憋屈和愤怒。
她们是故意的。
苏蔓是王秃子不知道从哪儿塞进来的关系户,仗着这点,加上那张会装可怜的脸,在这个小团体里如鱼得水,专给我使绊子。
我知道,她们就想看我失控,看我出丑,最好能把我挤走。
我忍。
为了这份工作,为了下个月的房租,我他妈必须忍。
深呼吸,再深呼吸,把喉咙口那股腥甜的铁锈味咽下去。
02
我坐回工位,打开空白文档。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窗外的天从灰白变成漆黑。
办公室里的人都走光了,只剩下我屏幕惨白的光,还有手指敲击键盘的单调声响。
重新梳理数据、建模、分析……眼前阵阵发黑,胃饿得抽痛。
我知道苏蔓她们肯定在哪个群里编排我,但我没空看,也没力气看。
第二天下午,距离与客户的线上会议开始还有半小时。
整个项目组的人都绷紧了弦,这次会议要敲定最终方案。
我强撑着因为熬夜和愤怒而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把最后一份材料检查完毕。
最关键的就是那份客户核心名单,必须人手一份,清晰明了。
我找到正在工位上对着小镜子补口红的苏蔓,一字一顿,清晰无比地交代:“苏蔓,现在,立刻,去打印室。把这份客户名单,打印六份。记住,六份!全部要双面打印!会议马上要用,非常重要!听清楚了吗?”
苏蔓收起口红,转过头,对我露出一个甜度爆表的笑容,声音又软又糯:“好的呀,飒姐!保证完成任务!双面打印,六份,对吧?我记住了!放心吧!”
她甚至还俏皮地眨了眨眼。
看着她抱着文件、踩着高跟鞋“哒哒哒”跑向打印室的背影,我心里那根紧绷的弦稍微松了一点点。
虽然她蠢,但这次交代得这么清楚,应该……不会出岔子吧?
会议开始后,苏蔓迟迟没有回来,我强压下心头大焦虑参加会议。
幸好,苏蔓在客户名单使用前回来了。
她抱着一摞文件进了会议室,脸上依旧是那副天真无邪的笑容。
我心头一紧,那文件……颜色不对!太鲜艳了!
果然,她“啪”地把那摞文件放在会议桌上,声音清脆:“飒姐,打印好啦!六份!你看,我特意打的彩色哦,多醒目!领导们看着也舒服!”
彩色?!六份?!还他妈全是单面打印!
厚厚一叠,像几块五彩斑斓的砖头!
打印室那台老古董彩色打印机慢得要死,打一份都得等半天!
怪不得这么长时间才回来!
她居然打了六份彩色单面?!
这得浪费多少时间、多少耗材!
行政部知道了又要跳脚!
会议桌旁的其他同事面面相觑,有人忍不住低声嘀咕:“不是说要双面吗?这单面彩打,得多少页啊……”
“预算不是早超了吗?”
王秃子的脸瞬间黑得像锅底。
我感觉全身的血“嗡”地一下全冲到了头顶,眼前一阵发黑。
我指着那摞刺眼的彩色文件,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难以置信而有些发抖:“苏蔓!我让你打什么?!双面!黑白!六份!你耳朵聋了吗?!”
苏蔓被我吼得一哆嗦,眼圈立刻红了,小嘴一瘪,委委屈屈地说:“飒姐……你……你凶什么嘛……双面打印机坏了呀……打不了……我……我看彩色更清楚嘛……人家也是好心……”
“好心?!你他妈这叫好心?!”我气得浑身发抖,所有积压的怒火、委屈、熬夜的疲惫瞬间冲垮了理智的堤坝,“坏了?你去看过吗?!你试过吗?!我交代得清清楚楚!六份!双面!黑白!你听不懂人话吗?!还是你脑子里装的都是屎?!”
会议室里死寂一片,连线上客户的呼吸声似乎都听不见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和苏蔓身上。
“砰!”
一声巨响。
王秃子狠狠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那摞彩色文件都跳了一下。
他指着我,目眦欲裂,唾沫横飞,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
“林飒!你他妈给老子闭嘴!当着客户的面撒什么泼?!自己交代不清楚还有脸怪别人?!我看你就是存心搞砸会议!没用的东西!带个人都带不好!滚!现在就给我滚去人力资源部结账!滚蛋!”
03
王秃子那句“滚蛋!”像颗炸弹在死寂的会议室里爆开。
线上客户的摄像头还亮着,里面的人影似乎都凝固了。
所有同事的目光,或震惊,或同情,更多的是看戏的冷漠,钉子一样扎在我身上。
苏蔓低着头,肩膀一抽一抽,但我看到她嘴角那抹压不下去的、得意又恶毒的弧度!
滚蛋?
就因为苏蔓这个又蠢又毒的贱人?
去他妈的吧!
老娘不忍了!
那股憋了几个月、烧得我五脏六腑都疼的邪火,“轰”的一声冲破了天灵盖!
什么工作!
什么房租!
什么狗屁忍耐!
都去死!
理智?
那玩意儿在我脑子里已经烧成灰了!
“我交代不清楚?”我猛地抬头,眼睛死死瞪着王秃子那颗油光锃亮的脑袋,声音尖利得我自己都陌生,像砂纸在刮铁皮,“王主管!你他妈是耳朵瞎了还是眼睛聋了?!我最后交代她的话,会议室门口站的人都听得见!要不要我把监控调出来给你洗洗耳朵?!”
没等他们反应,我像颗炮弹一样冲向会议室前方的投影仪控制台。
手指因为极致的愤怒在发抖,但我按开关的动作快得像闪电。
“啪嗒”一声,刺眼的白光打在幕布上。
“林飒!你干什么!发什么疯!保安——”王秃子气急败坏地吼。
“闭嘴!看好了!”我吼回去,音量盖过了他。
我的手机早就连上了投影,屏幕解锁,直接点开微信,找到“苏蔓”那个恶心的粉色兔子头像。
手指飞快地滑动,最新的聊天记录赤裸裸地投射在巨大的幕布上,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
时间显示:
今天上午 9:47。
苏蔓:[截图:客户名单文件] 飒姐,这个文件……怎么彻底删掉呀? [可爱的眨眼表情包]
林飒(我):你删它干什么?那是今天下午会议要用的!
苏蔓:哎呀,不小心点错了嘛,就想问问怎么彻底删,找不回来那种~ [委屈巴巴表情]
林飒(我):Shift+Delete。但你千万别动那个文件!
苏蔓:哦哦,知道啦![吐舌头表情]
会议室里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抽气声!
所有人都看到了!
这他妈就是所谓的“手滑”?
这是蓄谋吧!
是故意删除关键文件!
而且不是一次!
“这……这是污蔑!她伪造的!”
苏蔓的脸瞬间褪去血色,尖叫起来,带着哭腔,想冲过来抢我的手机。
04
“伪造?”我冷笑一声,手指在屏幕上又是一划,画面切换。
这次播放的是一段监控录像!高清的!画面正对着打印区的操作台!
时间显示:会议开始前 25分钟
画面里,穿着惹眼粉色套裙的苏蔓快步走到那台双面打印机前。
她左右张望了一下,确定没人注意她,然后飞快地弯下腰,伸手在打印机侧面摸索着。
她脸上挂着那种恶作剧得逞般的、充满恶意的笑容!
她找到了那个切换单双面打印的物理拨杆,毫不犹豫地——把它从“双面”拨到了“单面”!
做完这一切,她直起身,甚至还对着旁边光滑的机器外壳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冷笑,对着空气无声地说了句什么。
我把画面放大,对着她的口型,清晰地将那句无声的话吼了出来:
“彩打预算超了?呵呵,反正也算在林飒那个倒霉蛋头上咯~”
巨大的画面,苏蔓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那无声的、充满恶意的炫耀口型,像一记狠狠的耳光,抽在所有人脸上!尤其是王秃子!
“啊——!”苏蔓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彻底慌了,“假的!这是假的!她陷害我!”
“陷害?”我的声音冷得像冰,手指再次点击屏幕。
一段清晰的录音开始在死寂的会议室里公放,每一个字都淬着毒汁:
苏蔓那撒娇带喘的声音传来:“王哥~人家前天做得怎么样嘛?林飒投标文件的关键页被我‘不小心’删啦!她肯定气疯了!嘿嘿!”
王秃子油腻地笑着说:“宝贝儿,干得真漂亮!就是要搞死她!整天端着个架子,看着就烦!放心,只要这次把她彻底搞走,她那个位置,哥保证让你坐上!嘿嘿,晚上老地方……”
苏蔓:“说话算话哦王哥!她刚才让我打印我还故意关了双面打印,打了彩色单面!哼,行政肯定也要找她麻烦的,我看她这次怎么翻身!”
王秃子:“翻个屁!等下老子就当着所有人的面,骂死她,让她滚蛋!让她在这个行业都混不下去!敢惹我家宝贝儿……”
“轰——!”
刚才王秃子在这么重要的会议期间出去让我很是困惑,留了个心眼,让心腹跟了上去,没想到录下这么一段对话。
05
录音像一颗炸弹,把整个会议室都炸蒙了!
所有的目光,瞬间从我和苏蔓身上,猛地转向了王秃子!
那目光里有震惊,有鄙夷,有厌恶,还有赤裸裸地看垃圾一样的眼神!
王秃子那张油腻的老脸,瞬间由黑变紫,再由紫变青,最后一片惨白,汗珠像瀑布一样从他锃亮的脑门上滚下来。
他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鸡,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大概做梦也没想到,这些肮脏的交易会被录下来,还在这种场合被当众处刑!
苏蔓彻底瘫软在地,披头散发,脸上的妆哭花了,像个恐怖的调色盘,嘴里只会无意识地念叨:“不是我……不是我……”
她身边那几个狗腿子,早就缩到了人群后面,恨不得把脑袋埋进地里,刚才那些尖酸的嘲讽,现在都变成了响亮的耳光抽在她们自己脸上。
与客户的线上会议不知道什么时候关掉了。
整个会议室只剩下录音结束后的死寂,还有王秃子粗重的、恐惧的喘息。
我站在投影幕布前,巨大的光打在我身上,影子投在幕布上,像一个复仇的巨人。
胸口那股燃烧了几个月的邪火,终于随着这三连暴击倾泻而出,只剩下一种冰冷的、近乎麻木的平静。
我环视着这一张张写满震惊、恐惧或幸灾乐祸的脸,目光最后定格在面无人色的王秃子和瘫在地上的苏蔓身上。
我的声音不高,甚至有点沙哑,但清晰地穿透了死寂的空气,带着一种疯批到极致的冰冷:
“王主管,苏蔓。你们一个为了讨好小情人,纵容陷害下属,滥用职权,公报私仇;一个又蠢又毒,装无辜扮可怜,蓄意破坏公司财产,恶意删除重要文件,浪费公司资源,陷害同事。”
我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砸在地上:
“这份蠢毒双修的脑瘫证明,够不够你们这对贱人——双双滚蛋?!”
所有人的呼吸都屏住了。
王秃子浑身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苏蔓连哭都忘了,瘫在地上像一滩烂泥。
就在这时——
“砰!!!”
会议室厚重的大门被人从外面用近乎暴力的方式,狠狠地一脚踹开!
06
那声震耳欲聋的“砰”巨响,像是砸在每个人心脏上!
厚重的会议室大门被一股蛮力狠狠踹开,撞在墙上又弹回来,发出呻吟般的“哐当”声。
门口站着两个人。
为首的那个男人,身形高大挺拔,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深色西装。
那张脸,冷得像西伯利亚冻土层,下颌线绷得死紧,鹰隼般的目光扫过死寂的会议室,最后精准地钉在王秃子那张惨无人色的胖脸上。
周身散发的低气压,让整个会议室的温度瞬间骤降十度!
是总裁!顾沉舟!
他身后跟着脸色同样铁青的集团安保总监,像两尊煞神!
整个会议室的人,包括瘫在地上的苏蔓,全都像被按了暂停键,连呼吸都忘了。
空气凝固得能砸死人。
顾沉舟的目光掠过巨大的投影幕布上定格的苏蔓关双面打印机的画面,又扫过地上那堆刺眼的彩色文件,最后落在我身上。
那眼神锐利得像刀,带着审视,但奇怪的是,没有愤怒,反而……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冰冷赞许?
“顾……顾总?!”王秃子像是瞬间被抽掉了骨头,腿一软,要不是扶着桌子,差点直接跪下去。
他脸上的汗已经不是滚,简直是喷泉一样往外冒,瞬间浸湿了大半件衬衫,油腻的头发黏在锃亮的脑门上,狼狈得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猪。
“您……您怎么来了?一点小……小误会,我们正在处理……”
“处理?”顾沉舟的声音不高,甚至算得上平静,但每个字都裹着冰碴子,砸得人浑身发冷。
07
他没看王秃子,径直走到会议桌旁,拿起一份苏蔓打印的彩色单面名单。
手指捏着那厚厚一沓纸,眼神冰冷地看向王秃子:“王德贵。这就是你管理的部门?用黄金当厕纸擦屁股?”
王秃子吓得魂飞魄散:“顾总!是她!是她陷害蔓……苏蔓!还有林飒!林飒她……”
“闭嘴!”顾沉舟猛地一声低喝,像平地惊雷。
王秃子吓得一个哆嗦,剩下的话全卡在喉咙里。
顾沉舟的目光终于转向我,那眼神深邃,带着洞穿一切的力量:“林飒?”
我心里那根弦依旧绷着,但之前的疯狂怒火已经被一种更冰冷的、近乎残酷的清醒取代。
我挺直脊背,迎着总裁的目光,声音清晰稳定,没有一点之前的歇斯底里:“顾总。苏蔓恶意删除的是客户原始数据库里关联‘天启项目’的核心备份索引!那是我熬了三晚重建的逻辑链关键入口!”
这话一出,王秃子脸上的最后一点血色也褪尽了!
他惊恐至极地看向苏蔓,像是第一次认识她。
苏蔓瘫在地上,听到“天启项目”四个字,身体剧烈地抖了一下,眼神彻底涣散。
“天启项目?”顾沉舟的眼神陡然变得更加锐利,像淬了毒的针!“那份价值十亿的独家代理合同?!”
“是!”我回答得斩钉截铁,“原始备份索引被物理删除,无法恢复。我昨晚临时重构的框架还在,但如果不能及时补全被删的数据链逻辑,今天下午五点前无法生成最终验证模型,合同自动失效!客户代表,”我指了指那个已经黑掉的线上会议窗口,“刚才就在线上,目睹了全过程后,提前终止了会议!”
08
“轰——!”会议室里再次炸开压抑的惊呼!
十亿!天启项目!合同失效!
王秃子再也撑不住,“噗通”一声,真的瘫软在地,裤裆位置肉眼可见地迅速洇开一片深色的水渍!
一股骚臭味弥漫开来。
他竟然吓尿了!
顾沉舟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恐怖!
他看都没看地上那摊烂泥一样的王秃子,目光像冰冷的探照灯射向同样抖如筛糠的苏蔓:“苏蔓?”
苏蔓已经被这接二连三的巨变彻底吓傻了,只会哭,鼻涕眼泪糊了一脸,语无伦次:“不……不是我……王哥……王哥让我干的……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那么重要……”
“不知道?”顾沉舟嘴角勾起一抹极其冷酷的弧度,那笑容没有一丝温度,只有无尽的寒意。“很好。”
他不再看任何人,转向安保总监,声音冰冷地宣判:“王德贵,即刻解除其市场部主管及集团一切职务!集团法务部介入,彻查其所有违规操作、挪用公款、滥用职权、性骚扰及损害公司重大利益行为!追偿一切损失!通知所有合作方,全面封杀!”
“苏蔓,”他的目光扫过地上那摊烂泥,“恶意删除核心数据,造成公司潜在十亿级损失!故意损毁办公设备功能,浪费公司资源!勾结上级陷害同事!即刻开除!列入集团及行业黑名单!法务部同步跟进索赔!”
安保总监立刻上前,像拖两条死狗一样,把瘫在地上的王德贵和苏蔓强行架了起来。
王德贵还在徒劳地嚎叫:“顾总!饶命啊!我是被……”声音被粗暴地捂了回去。
苏蔓则像丢了魂,任由拖拽,眼神空洞。
整个会议室静得可怕,只剩下那两人被拖走的摩擦声和呜咽。
所有人都被这雷霆手段震得头皮发麻!
09
顾沉舟的目光重新落回我身上,那审视的意味已经褪去,只剩下一种冰冷的、不容置疑的决断:“林飒。”
我看着他,掌心因为用力攥紧而微微刺痛,但背脊挺得更直。
“从现在起,”他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鸦雀无声的会议室里,砸在每个人心上,“你就是集团市场部新任总监!拥有对本部门人员的直接任免权!”
他顿了一下,目光扫过会议室里那些刚才还跟着苏蔓和小团体一起嘲讽我、此刻却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地缝里的面孔,补充了一句,石破天惊:
“——以及,开除一切你认为不配留在公司的人渣的权力!”
“嗡——!”
巨大的震惊和恐惧席卷了在场所有的人!
尤其是苏蔓那几个狗腿子,脸白得像刷了墙灰!
权力!绝对的权力!
就这么砸在了我头上!
一股前所未有的冰冷力量感,瞬间充盈了我因为愤怒和发泄而有些虚脱的身体。
我看着那些惊惧、谄媚、难以置信的目光,忽然觉得无比讽刺,也无比……清醒。
我深吸一口气,走到会议桌前,拿起钢笔。
桌上还摊着苏蔓打印的彩色废纸。
我唰唰唰地在一张空白A4纸上写下一行大字,然后“啪”的一声,拍在投影仪旁边的醒目位置!
纸上是我力透纸背的狂放字迹:
《市场部零容忍宣言》
第一条:本部门拒绝接收智商低于室温的垃圾!本司不治蠢癌毒瘤!
冰冷的字眼,像无形的耳光抽在每个人脸上。
做完这一切,我才转向顾沉舟,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顾总,我接受任命。当务之急,我需要立刻处理‘天启项目’的危机。”
顾沉舟看着我,眼神里那丝冰冷的赞许似乎更深了些:“需要支援?”
“暂时不用。”我摇头,目光扫过会议室里噤若寒蝉的众人,“但,清理垃圾的工作,现在就要开始。”
10
顾沉舟只点了下头,一个字都没多说,转身带着安保总监走了。
那股慑人的低气压随着他离开而消散,但会议室里的寒意却丝毫未减。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钉在我身上,钉在我拍在墙上的那份《市场部零容忍宣言》上。
蠢癌毒瘤?垃圾?
这巴掌抽得太响!太狠!
刚才还跟着苏蔓她们阴阳怪气的几个狗腿子,现在缩在角落里,恨不得把自己变成空气,脸白得像死人。
刚才还冷眼旁观的其他人,眼神里也充满了惊惧和小心翼翼的试探。
权力砸在手里的感觉,沉甸甸的,带着铁锈和血腥味。
但我没时间享受这份扭曲的快感。
“天启项目”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刀,离五点只剩不到三个小时!
我目光扫过会议室,像冰冷的刀锋刮过每一个人:“技术部李工、小张,立刻去我工位,U盘里有重构框架和部分修复数据,我需要你们全力配合恢复最终模型!行政部刘姐,马上联系线上客户代表,重新预约会议时间,就说问题正在解决,最晚下午五点前必有交代!其他人,”我顿了顿,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回到自己工位,该干什么干什么,保持通讯畅通,随时待命!解散!”
没人敢废话,没人敢耽搁。
11
刚才还死寂的会议室瞬间活了过来,脚步声、拉动椅子的声音、压抑的交谈声混合在一起。
技术部的两人几乎是跑着冲了出去。
行政刘姐也立刻掏出手机开始拨号。
其他人低着头,鱼贯而出,经过我身边时,连呼吸都放轻了。
混乱中,我一眼瞥见苏蔓那几个狗腿子也想混在人群里溜走。
“你,你,还有你。”我的手指精准地点向那三个刚才在茶水间笑得最欢的女人,声音不高,却像钉子一样把她们钉在原地,“站住。”
那三人身体猛地一僵,脸色唰地变得惨白,惊恐地转过身看着我。
“王德贵和苏蔓的下场,你们都看到了。”我走到她们面前,很近,近到能看清她们眼底的恐惧和颤抖的睫毛。
“你们三个,过去几个月跟着苏蔓做了什么,说了什么,真以为别人都是瞎子,聋子?”
“林……林总监!我们错了!我们是被逼的!苏蔓她……”其中一个胆子最小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被逼?”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没有温度的笑,“在茶水间造谣我‘勾引总裁’的时候,挺主动的吧?
把我的加班餐换成过期食品的时候,挺乐呵的吧?
在苏蔓删我文件的时候在旁边偷笑,也挺起劲的吧?”
她们三个的脸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有眼泪止不住地流。
“收拾东西。”我的声音冷得像冰,“去后勤部报道。苏蔓一个人数厕纸恐怕有点慢,你们去帮忙。三个人,正好可以数得清楚点,一卷厕纸有多少段,每一段用了多少格,每天消耗多少卷,损耗率是多少……”
我顿了顿,看着她们绝望的眼神,“给我按成本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每天下班前报表放我桌上!”
“林总监!求求你!我们再也不敢了!”三个人哭喊着想求饶。
“滚。”我吐出一个字,眼神冰冷,“或者,你们想立刻出现在全集团通报开除的名单上,和王德贵苏蔓一起‘名垂青史’?”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灭了她们的哭嚎。
巨大的恐惧压过了屈辱。
她们不敢再吭声,互相搀扶着,像三具失了魂的躯壳,踉踉跄跄地走出了会议室。
12
清理垃圾,第一步完成。
会议室终于彻底清静了。我看着墙上的那份宣言,深吸一口气。
仗打完了,但“天启项目”的硬仗才刚开始。
我转身,准备立刻投入战斗。
刚推开会议室的门,外面办公区的景象让我脚步一顿。
所有人都坐在自己的工位上,腰杆挺得笔直!
键盘敲击声噼里啪啦,电话铃声响起立刻被接起,连走路都是小跑着的。
偌大的办公区,安静得只剩下高效运转的声音。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紧张却专注的气氛。
变化快得惊人。
权力和恐惧,果然是最好的鞭子。
我没说什么,径直走向自己的新办公室——原本属于王秃子的那间。
门开着,里面已经清理干净,属于那个油腻男人的痕迹被抹得一干二净。
我的东西被行政部的人整齐地摆放在宽大的办公桌上。
效率不错。
我投入了争分夺秒的战斗。
和技术部远程协作,和数据死磕,和崩溃的服务器搏斗,和客户的助理反复沟通确认会议时间。
大脑高速运转,像一架精密而冰冷的机器。
三个小时的煎熬,每一分钟都像在油锅里滚过。
终于,在最后时限前的十五分钟,最终验证模型成功生成!
线上会议重新开启,面对客户代表依旧冷淡但不再抗拒的脸,我条理清晰、逻辑缜密地完成了最终方案陈述和模型演示。
没有意外,没有波折,尘埃落定。
关掉线上会议窗口的那一刻,高度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强烈的疲惫感瞬间席卷全身。
但我没有休息。
我站起身,拿起桌上那份打印好的、刚刚由行政部送来的正式红头文件——《关于林飒同志任职市场部总监的通知》。
然后,我走到办公室门口。
门外不远处,两个行政部的员工正小心翼翼地把一块崭新的亚克力板挂在我办公室门边的墙上。
那块板子上,刻着我在会议室拍下的那句话,每一个字都清晰、冰冷、充满力量:
“本部门拒绝接收智商低于室温的垃圾!本司不治蠢癌毒瘤!”
这就是那份《零容忍宣言》第一条。
它将永远挂在这里,成为市场部新的铁律!
13
就在这时,走廊那头传来一阵喧哗和刺耳的尖叫。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我要见林飒!林飒!你这个贱人!你不得好死!!”
是苏蔓。
她抱着一个破破烂烂的纸箱子,被两个后勤部的壮汉几乎是架着往外拖。
她披头散发,身上的粉色套裙皱巴巴的,沾满了不知道哪里蹭的灰,脸上精致的妆容早就哭花得一塌糊涂,像个疯婆子
她看到了站在办公室门口的我,眼睛瞬间爆发出怨毒的光,拼命挣扎着,想冲过来。
后勤部的人死死按住她。
就在这时,一个抱着文件夹、穿着职业套装、看上去很机灵的新人实习生正好从旁边路过,看样子是给我送什么文件的。
她看到这混乱的一幕,尤其是苏蔓那副癫狂的样子,明显吓了一跳。
苏蔓也看到了她,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对着实习生尖叫道:“喂!你!新来的!快帮我!她们欺负我!林飒她公报私仇!她……”
那实习生被苏蔓狰狞的样子吓得后退一步,但她很快镇定下来,并没有理会苏蔓的哭嚎,反而转过头,一脸天真无邪地看向我,声音清脆地问:“林总监!后勤部那边的人让我问问您,这位……这位阿姨,”她指了指被架着的苏蔓,眼神里是恰到好处的困惑,“她说想拿点复印纸去擦屁股,问这合不合规?需要走特殊申请流程吗?”
这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挣扎的苏蔓和周围竖着耳朵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噗嗤……”周围响起几声极力压抑的笑声。
苏蔓那张花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怨毒的尖叫卡在喉咙里,变成了羞愤欲绝的呜咽!
被当众说成“阿姨”,还被直接点破想拿复印纸擦屁股!
这份羞辱,比直接打她十个耳光还要狠毒百倍!
我看着苏蔓瞬间崩溃的样子,看着实习生那张写满“我只是在认真请示工作”的、无辜又带着点狡黠的脸,忽然觉得有点意思。
我没有回答实习生的问题,目光落在苏蔓那张扭曲绝望的脸上。
我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像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清晰地穿透了走廊:“苏蔓,后勤部有厕纸,管够。不过,那是给你用的,不是给你浪费的。每一卷,每一格,都要计算成本。”
我顿了顿,目光扫过她那个破纸箱里露出来的几张工资单复印件——大概是清算补偿之类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记住,从今天起,为你的愚蠢买单的人,”
我一字一顿,声音清晰地砸在苏蔓的心上,也砸在每一个竖着耳朵听的人心上:
“永远都只有你自己。”
这句话像最后的审判,彻底击垮了苏蔓。
她停止了挣扎,像一滩真正的烂泥,眼神空洞地被拖走,消失在走廊尽头。
14
我转身,准备回办公室。
经过门口那块崭新的亚克力板时,视线落在最下面一行特意加粗、放大的金色字体上。
那是我的宣言,也是我给这个部门,或者说,给我自己定下的规则:
“职场第一课:别让别人的无能,耗尽你的人生。”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照进来,落在那行字上,金光闪闪,冰冷又灼热。
我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
新的战场,才刚刚开始。
更新时间:2025-07-07 06:33: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