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在座的各位都满上。」饭桌上的空气,瞬间凝固了。周家核心圈子里的人,大部分都知道。
我的心脏病,绝不能碰酒精,尤其是冰的。这是赤裸裸的敲打。也是对我这个「工具」,
是否还听话、还好用的年度性能测试。我下意识地,几乎是本能地,看向了周宴辞。
我希望能从他眼里,看到哪怕一丝一毫的阻止。一点点「她身体也不好」的恻隐。他没有。
他只是淡淡地瞥了我一眼,随即转过头。
用一种我从未听过的、温柔到腻人的声音对林微然说:「你身体不好,喝果汁。」
他的意思很明显。林微然不能喝。而我,必须喝。我明白了。这是我的「工作内容」。
是我合同里写明的「义务」。我站起身,拿起那瓶瓶身凝结着白霜的冰酒。刺骨的冷气,
透过玻璃,冻得我指尖发麻。我走到周老太太身边,为她满上。然后是周宴辞的父母,
然后是林微然的父母。最后,是周宴辞。他没有看我,只是垂着眼。
盯着自己面前的空杯被琥珀色的酒液一点点注满。那张英俊的脸上,没有半分波澜。
我回到自己的座位,给自己也倒了满满一杯。在老太太审视的目光中,
在所有人或同情或看戏的注视下。我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刺骨的冰凉,
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从喉咙一路捅进胃里。瞬间,我感觉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
狠狠攥住,然后疯狂拧转。剧痛让我眼前发黑,耳边嗡嗡作响。我强忍着心悸和翻涌的恶心,
在所有人错愕的目光中。做了一件让他们毕生难忘的事。我从随身的手包里。
拿出一份早就准备好的、装在牛皮纸文件夹里的文件。我站起身,
将文件夹双手放在餐桌光滑的桌面上。用一种无可挑剔的商务礼仪,将它推到周宴辞面前。
我用一种汇报工作的、不带任何私人情绪的、清晰到冷酷的语气。开口说道:「周先生,
周老夫人,各位。」「这是我的《合约终止协议》。」「感谢贵方这一年的雇佣,
现因个人健康原因,已无法胜任‘挡灾’一职。」「我在此,单方面申请离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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