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腹中的……皇儿着想。这点病痛,忍忍就过去了。熬过去,便是你的福气,
也是皇嗣的大福分。”说完,她不再看他,直起身,
对跪伏在地的府医吩咐道:“去开些温和无害,只保胎宁神的方子来。
驸马本就有‘胎气不固’之症,”她刻意强调了这几个字,“更要仔细将养。
至于风寒发热……喝些滚烫的姜糖水,捂出汗来,也就是了。
”冰冷的目光扫过寝殿众人:“都听明白了?”如同冰封的法旨,无人敢不从。
那碗救命的药,最终被当着他的面,泼在了寝殿墙角冰冷的砖石上,
发出绝望的、沉闷的“啪嗒”声,留下一个乌黑的、不断蔓延的痕迹,
如同陆维桢眼中彻底崩塌的世界。门扉合拢,带走了唯一的光线和声响。寝殿内,
药气尚未散尽,被高烧烘烤的空气却变得格外黏稠窒息。陆维桢蜷缩在滚烫的被褥里,
身体一会儿像被投入冰窖冻得骨头都在咯吱作响,一会儿又像是被架在烈火上炙烤,
喉咙里那把烧红的刀依旧在疯狂切割,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肺部撕裂般的疼痛和腰腹深处惊心的坠胀!更可怕的是大脑,
那被高烧熏烤的意识里,只剩下尚清文那双冰冷的、含着诡异笑意的眼睛,
和她那带着致命寒意的“福气”二字!求生的本能在尖叫,但身体却在沉沦。
意识在高温的迷幻与现实刺骨的寒意中断断续续。他仿佛看到一片猩红的血池在脚下蔓延,
那是他跪在阶前留下的痕迹,而池边站着的,是尚清文模糊又清晰的身影,她微笑着,
指着那血池对他说:“看,这就是你的福气……”剧烈的咳嗽再次撕心裂肺地袭来,
身体蜷缩弓起,小腹深处那撕裂般的坠痛陡然加剧!
他感觉有什么温热的东西顺着腿间缓缓涌出!“不……不……”他徒劳地伸出手,
想要抓住什么,手指却只能在虚空中无力地抓握,最终眼前一黑,
彻底被高烧和巨大的精神重压拖入无边的黑暗。心腹月琴从驸马那院回来,
在尚清文耳边耳语了几句,尚清文笑了笑“多熬些安胎药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