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有罪，甘愿入冷宫。"我跪在金銮殿上，看着昔日深爱的男人面无表情地挥手。沈如霜捂着肚子哭得梨花带雨："皇上，妹妹也是为了保护龙嗣才..." 一杯毒酒，三尺白绫，却换不来他一个回眸。重睁眼时，我不再是那个为爱痴狂的傻女人。这一世，让他们都付出代价！
第一章 冷宫之变
冷宫的秋风萧瑟，枯叶满院。
我慕晚晴坐在破旧的石阶上，看着手中那碗早已凉透的白粥，忽然笑了。
三年了，从受宠的慕侧妃沦落至此，竟还能活着，倒也是个奇迹。
"娘娘，奴婢又去御膳房求了些米粥。"小桃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手里端着个缺了口的瓷碗。
我接过碗，米粥稀得能照见人影。这就是曾经金枝玉叶的慕侧妃如今的伙食。
"小桃，你说如果有来生，我还会爱上萧煜吗？"
小桃愣了愣，不知该如何回答。在她心里，我大概已经被冷宫的孤寂逼疯了。
正说着，宫门外传来脚步声。
"皇后娘娘驾到！"
沈如霜一身雍容华贵，身后跟着一众宫女太监，浩浩荡荡地走进这个破败的院子。
她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妹妹在冷宫过得可还习惯？"
我放下粥碗，不紧不慢地起身："劳皇后娘娘挂念，臣妾很好。"
"是吗？"沈如霜走近几步，压低声音，"那你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吗？"
我心中一紧，面上却不露声色。
"今日，是皇上册立太子的日子。"沈如霜的声音里满含恶毒，"我的儿子萧文渊，就要成为这大萧朝的储君了。"
册立太子？我的心脏骤然收紧。
三年前，我为萧煜诞下龙子萧文昭，那时他宠爱我如珍宝，许诺要立我们的孩子为太子。
可现在...
"我的儿子呢？"我死死盯着沈如霜。
沈如霜笑了，笑得极其恶毒："你的儿子？慕晚晴，你还不明白吗？从你进冷宫的那日起，萧文昭就已经不是你的儿子了。"
"现在他是我的义子，是皇长子，但永远不可能成为太子。因为他的生母，是个不守妇道的罪妃。"
我的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当年那场火，烧死了慕府上下三十七口人命，只有我因为身在宫中而幸免。
萧煜说相信我的清白，可最终还是将我打入冷宫。
沈如霜看着我痛苦的表情，更加得意："你知道吗？当年的事，其实..."
她的话戛然而止，因为有人从宫门外走了进来。
来人一身黑衣，面容俊美却冷如寒冰，正是皇帝身边的护法夜无痕。
"护法大人。"沈如霜收敛起恶毒的表情，规规矩矩地行礼。
夜无痕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走到我面前，单膝跪地："属下参见慕侧妃。"
"夜护法不必多礼。"我强撑着平静。
夜无痕起身，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皇上命属下送药给侧妃娘娘。"
药？我接过瓷瓶，心中涌起一阵苦涩。
萧煜这是要毒死我吗？
沈如霜在一旁冷笑："皇上真是仁慈，连冷宫里的罪妃都要关怀。"
夜无痕冷冷地扫了她一眼："皇后娘娘还是早些回去准备册立大典吧，免得误了时辰。"
沈如霜脸色一变，却不敢在夜无痕面前造次，只得悻悻离去。
等人走远，夜无痕才低声说道："侧妃娘娘，这药不是毒药，是解药。"
"解药？"
夜无痕点头："娘娘这三年来身体日渐衰弱，可不是因为冷宫条件恶劣，而是中了慢性毒药。"
我的脑中嗡的一声炸开。
慢性毒药？谁会给我下毒？
答案呼之欲出。
"是沈如霜。"我咬牙切齿。
夜无痕没有回答，但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为什么要救我？"我看着夜无痕。
这个男人总是出现在关键时刻，三年前慕府失火时是他救了我，现在又是他送来解药。
夜无痕沉默了许久，才说："因为属下欠慕府一个人情。"
"什么人情？"
"当年慕大将军救过属下一命。"夜无痕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我叫住了他，"你刚才说，沈如霜的话没说完？"
夜无痕顿了顿脚步："当年慕府失火，并非意外。"
说完，他大步离去，留下我一个人呆立在冷宫院中。
当年的火，不是意外？
我紧紧握住手中的解药，一个疯狂的念头在心中疯长。
如果真相并非如我所知，如果我这三年的屈辱都是别人的算计...
那么，该是时候讨回公道了。
当夜，我服下了夜无痕送来的解药。
药入喉咙，苦涩异常，但我却觉得从未有过的清醒。
三年的浑浑噩噩，三年的行尸走肉，今夜之后，慕晚晴要重新活过来了。
第二章 册立风波
册立太子的钟声响彻皇宫，冷宫里也能清晰听到。
我站在窗前，看着远处金辉煌的太和殿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沈如霜，萧煜，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娘娘，您的气色好了许多。"小桃惊喜地看着我。
昨夜那副解药果然有用，我能感觉到体内的毒素正在一点点被清除。
"小桃，你想不想离开这冷宫？"
小桃一愣："娘娘，您..."
"我有办法让咱们堂堂正正地走出去。"我转身看着这个跟了我三年的丫头，"但可能会有危险。"
小桃毫不犹豫地跪下："奴婢生是娘娘的人，死是娘娘的鬼！"
正说着，宫门外又传来脚步声。
这次来的是萧文昭，我的儿子。
三年不见，当初那个奶声奶气的小团子已经长成了八岁的少年，眉眼间像极了萧煜。
"母妃。"萧文昭怯怯地叫了一声。
我的心脏猛地收紧，强忍着想要拥抱他的冲动："昭儿怎么来了？"
"今日二弟要册立为太子，父皇让我来冷宫反省。"萧文昭垂着小脑袋，声音里满含委屈。
反省？萧煜这是要让我的儿子也受牵连吗？
"昭儿，告诉母妃，这三年你过得好吗？"
萧文昭摇摇头："皇祖母说我是罪妃之子，宫中的人都看不起我。二弟虽然比我小，但所有人都对他毕恭毕敬。"
我的拳头紧握，指甲陷进掌心也浑然不觉。
"昭儿，如果母妃告诉你，当年的事情另有隐情，你信吗？"
萧文昭抬起头，眼中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成熟："昭儿信。母妃不是坏人，昭儿知道。"
看着儿子懂事的模样，我的眼泪险些掉下来。
这孩子这三年受了多少白眼和冷遇？
"昭儿，母妃要做一件事，可能会让父皇很生气。"我蹲下身，与儿子平视，"到时候你要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承认认识母妃，知道吗？"
萧文昭急了："母妃要做什么？昭儿不要和母妃分开！"
"乖，听话。"我摸摸他的小脸，"等母妃把坏人抓出来，我们就能团圆了。"
正说着，太和殿方向传来震天的欢呼声。
册立大典结束了。
萧文渊已经成了太子。
"昭儿，快回去吧，别让人发现你来过冷宫。"
萧文昭依依不舍地离开后，我对小桃说："去，把我压箱底的那套衣服拿来。"
那是三年前的鹤氅，虽然在冷宫三年早已褪色，但样式依然华贵。
我要去太和殿，去册立大典上搅个天翻地覆。
"娘娘，您疯了？"小桃吓得脸都白了，"冷宫之人不得擅离，被发现是要杖毙的！"
"怕什么？"我一边更衣一边说，"反正在这冷宫里也是等死，不如死得轰轰烈烈些。"
当我一身素衣出现在太和殿门口时，守门的侍卫都愣住了。
"站住！冷宫罪妃，胆敢擅离宫禁！"
"本宫是来恭贺新太子的。"我昂首挺胸，"难道连这点面子都不给本宫？"
侍卫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殿内传来沈如霜尖锐的声音："谁在殿外喧哗？"
"回皇后娘娘，是...是慕侧妃。"
殿内瞬间安静下来。
"宣她进来。"萧煜低沉的声音响起。
我深吸一口气，踏进了这个阔别三年的太和殿。
殿内宾客满座，萧煜高坐龙椅，沈如霜和刚册立的太子萧文渊坐在他身边。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有惊讶，有厌恶，有幸灾乐祸。
"臣妾慕晚晴，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参见太子殿下。"
我行了个标准的万福礼，不卑不亢。
"慕侧妃。"萧煜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你擅离冷宫，可知罪？"
"臣妾知罪。"我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但臣妾更知道另一桩大罪。"
萧煜眉头一皱："什么罪？"
我环视殿内众人，声音清晰地说道："谋害皇嗣，毒害妃嫔！"
此话一出，殿内哗然。
沈如霜腾地站起来："慕晚晴，你疯了不成？竟敢在太子册立之日胡言乱语！"
"胡言乱语？"我冷笑，"那皇后娘娘敢不敢当着满殿宾客的面，说一说三年前慕府失火的真相？"
第三章 真相初露
沈如霜的脸色瞬间苍白，但很快又镇定下来："慕府失火乃是意外，你身为罪妃，竟敢在此兴风作浪？"
"意外？"我踏前一步，"那为什么慕府失火的当夜，皇后娘娘的心腹宫女翠儿会出现在慕府附近？"
殿内响起阵阵议论声。
萧煜的表情变得严肃："慕侧妃，你有何证据？"
"皇上，臣妾这三年在冷宫，虽然不能自由出入，但总有人会告诉臣妾一些消息。"我看向夜无痕，"护法大人，翠儿现在何处？"
夜无痕面无表情地说："回皇上，翠儿三年前慕府失火后就失踪了，至今下落不明。"
"失踪？"我冷笑，"还是被杀人灭口了？"
沈如霜厉声道："你胡说八道！翠儿是受不了慕府失火的打击才离宫的！"
"既然如此，那皇后娘娘敢不敢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发誓与慕府失火无关？"
沈如霜被我问得哑口无言。
萧煜看向我，眼中有了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慕侧妃，你今日前来，到底所为何事？"
"臣妾今日前来，是要为慕府三十七条人命讨回公道！"我声音高亢，"更要为自己这三年的冤屈讨个说法！"
说着，我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皇上，这是臣妾这三年来每日所饮茶水中的毒药残渣。"
萧煜的脸色变了："什么？"
"臣妾在冷宫三年，身体日渐衰弱，原以为是环境恶劣所致，昨日才知是中了慢性毒药。"我将瓷瓶高举过头，"请皇上命太医检验！"
萧煜立即传召太医，太医颤颤巍巍地接过瓷瓶，仔细检验后脸色大变："皇上，这确实是慢性毒药，名为'销魂散'，无色无味，中毒者会日渐衰弱直至死亡。"
殿内一片哗然。
萧煜豁然起身："是谁胆敢毒害朕的妃子？"
我看向沈如霜："皇后娘娘，您说呢？"
沈如霜强自镇定："一派胡言！慕晚晴身在冷宫，谁会去毒害她？分明是她自己编造的谎言！"
"编造？"我冷笑，"那皇后娘娘敢不敢解释一下，为什么臣妾冷宫中的茶叶，是从皇后宫中流出的？"
这句话如晴天霹雳，沈如霜的脸瞬间血色全无。
萧煜的目光如刀子般射向沈如霜："皇后，这是怎么回事？"
"皇上，臣妾...臣妾是想着她在冷宫条件艰苦，偶尔送些茶叶过去..."沈如霜的声音越来越小。
"偶尔送茶叶？"我步步紧逼，"那为什么每次送茶叶的都是皇后娘娘的心腹宫女？为什么茶叶中会有慢性毒药？"
沈如霜被问得节节败退，最后竟然哭了起来："皇上，臣妾冤枉啊！一定是慕晚晴想要陷害臣妾！"
"陷害？"我哈哈大笑，"皇后娘娘，您觉得臣妾在冷宫三年，有什么能力陷害您？"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通报声："夜护法求见！"
萧煜沉声道："宣！"
夜无痕大步走进殿内，手中拖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宫女。
"皇上，属下找到了当年失踪的翠儿。"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个宫女身上，我认出了她，正是沈如霜的心腹翠儿。
"翠儿？"沈如霜惊呼出声，"你不是已经..."
话说到一半，她意识到说漏了嘴，急忙闭口。
夜无痕冷冷地说："翠儿这三年一直被囚禁在城外的一处废宅中，今日属下根据线索找到了她。"
"翠儿，告诉皇上，三年前慕府失火的真相！"
翠儿抬起头，看了一眼沈如霜，又看了看萧煜，最后哭着跪下："皇上，奴婢有罪！"
"说！"萧煜怒喝。
"三年前慕府失火，是...是皇后娘娘指使奴婢做的。"翠儿泣不成声，"皇后娘娘说慕侧妃太受宠，威胁到了太子的地位，让奴婢去慕府放火..."
"你胡说！"沈如霜歇斯底里地叫道，"翠儿，你疯了不成？竟敢污蔑本宫！"
翠儿继续哭道："皇后娘娘还说，如果奴婢泄露秘密，就要奴婢全家的命。所以奴婢这三年一直不敢说..."
萧煜的脸色阴沉得可怕："还有什么？"
"还有...还有皇后娘娘让奴婢在慕侧妃的茶叶中下毒，说要让她慢慢死在冷宫里..."
这下，沈如霜彻底慌了神。
她跌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
萧煜看向沈如霜，眼中满含怒火："沈如霜，你好大的胆子！"
"皇上...皇上听臣妾解释..."沈如霜想要辩解。
"解释什么？"萧煜咬牙切齿，"毒害妃嫔，谋害忠良，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我看着这一幕，心中没有丝毫的快意，只有无尽的悲凉。
三年了，真相终于大白。
可是我失去的三年青春，我死去的家人，还能回来吗？
"皇上。"我跪下，"臣妾请求将沈如霜交由慕府宗族处置，以慰死者在天之灵。"
萧煜看着我，眼中有着复杂的情绪："慕侧妃，朕..."
"皇上不必说了。"我打断他的话，"三年前皇上不信任臣妾，将臣妾打入冷宫。三年后真相大白，臣妾也不奢求什么了。"
我站起身，看着这个曾经深爱的男人："皇上，臣妾请求和离。"
第四章 宫变突起
"和离？"萧煜腾地站起来，"慕晚晴，你说什么？"
"臣妾说，请求和离。"我平静地重复了一遍，"夫妻一场，至此为止。"
殿内的宾客们窃窃私语，显然没想到会有这样的转折。
萧煜大步走到我面前，想要抓住我的手，却被我闪开了。
"晚晴，朕错了，朕不该不信任你..."
"皇上。"我后退一步，与他保持距离，"三年前您选择相信沈如霜而不是臣妾，这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朕当时被蒙蔽了！"萧煜的声音里带着急切，"朕以为证据确凿，以为你真的..."
"您以为？"我冷笑，"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什么？是信任。而您从一开始就没有信任过臣妾。"
萧煜被我说得哑口无言。
确实，三年前慕府失火，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我与其他男子私通，导致仇人报复。
萧煜虽然没有杀我，但将我打入冷宫，就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
"朕愿意补偿你。"萧煜咬牙说道，"朕可以立你为后，可以立昭儿为太子..."
"补偿？"我摇头，"皇上，有些东西失去了就是失去了，不是补偿能够挽回的。"
正说着，沈如霜忽然癫狂地笑了起来："哈哈哈...慕晚晴，你以为你赢了吗？"
所有人都看向她。
"你以为揭露了本宫，你就能重新得到皇上的宠爱吗？"沈如霜的眼中满含恶毒，"本宫告诉你，就算本宫死了，你也休想幸福！"
说着，她忽然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直接刺向我！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闪过，夜无痕挡在了我面前。
匕首刺入他的胸膛，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黑衣。
"夜护法！"我惊呼。
夜无痕闷哼一声，一掌拍向沈如霜，将她震飞出去。
沈如霜撞在殿柱上，口吐鲜血，已然气息奄奄。
"为什么？"我扶住夜无痕，"为什么要救我？"
夜无痕的脸色苍白，但眼神依然清冷："因为...因为属下答应过慕大将军，要保护好您。"
"夜护法！"萧煜也急忙过来查看他的伤势。
夜无痕摆摆手："皇上，属下无事，只是皮外伤。"
但我能看到，他的伤很重，匕首刺得很深。
"来人！传太医！"萧煜急声下令。
就在这时，宫门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报！"一个侍卫跌跌撞撞地跑进来，"皇上，大事不好了！"
"何事惊慌？"
"太后娘娘带着禁军包围了太和殿，说...说要清君侧！"
萧煜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什么？"
不等他反应过来，殿外就传来整齐的脚步声。
太后慈祥的面容出现在殿门口，身后跟着黑压压的禁军。
"皇帝，你把朝堂搞成什么样子了？"太后拄着拐杖，缓缓走进殿内。
"母后，您怎么来了？"萧煜强作镇定。
"哀家怎么来了？"太后冷笑，"哀家再不来，这大萧的江山就要被你败光了！"
太后看向倒在血泊中的沈如霜，又看向我："慕晚晴，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太子册立之日兴风作浪！"
我心中一凉，太后这是要为沈如霜撑腰？
"太后娘娘，臣妾只是为慕府讨回公道..."
"公道？"太后打断我的话，"沈如霜确实有错，但她好歹是皇后，是太子的生母。你一个罪妃，有什么资格在此大放厥词？"
萧煜皱眉："母后，沈如霜毒害妃嫔，谋害忠良，罪不容诛！"
"那又如何？"太后看着萧煜，"她是哀家选的皇后，是哀家的儿媳。就算有错，也轮不到一个冷宫罪妃来清算！"
我明白了，太后这是要保沈如霜。
因为沈如霜是她一手扶持起来的皇后，如果沈如霜倒了，太后的颜面何存？
"母后，您要包庇沈如霜？"萧煜的声音里带着怒意。
"哀家不是包庇，是维护皇室的尊严。"太后正色道，"慕晚晴冲撞皇后，按律当诛。来人，将她拿下！"
禁军立即围了上来。
我看着这一幕，心中涌起绝望。
权力的游戏，从来就不是公平的。
就在禁军要动手的时候，夜无痕忽然站了起来。
"慢着。"他的声音虽然虚弱，但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夜护法，你要阻拦哀家？"太后皱眉。
夜无痕没有回答太后，而是看向萧煜："皇上，属下有一事禀报。"
"说。"
夜无痕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皇上可识得此物？"
萧煜接过玉佩，脸色瞬间大变："这是...这是先帝的龙纹玉佩！"
"不错。"夜无痕说道，"先帝临终前，曾将此玉佩交给属下，并留下遗诏。"
"什么遗诏？"
夜无痕看向我，眼中有着我从未见过的温柔："先帝遗诏：慕晚晴贤良淑德，可立为后。如有异议者，夜无痕可代天执法！"
第五章 身世之谜
夜无痕的话如石破天惊，震惊了在场所有人。
太后的拐杖啪的一声掉在地上："什么？先帝遗诏？"
萧煜也是满脸震惊："这不可能！先帝的遗诏明明只有一份，就是传位给朕的那份！"
"皇上有所不知。"夜无痕虽然胸口还在流血，但声音依然坚定，"先帝确实还有一份密诏，就是关于慕侧妃的。"
我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惊了。
先帝要立我为后？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从来不知道？
太后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夜无痕，你胆敢伪造先帝遗诏？"
"伪造？"夜无痕冷笑，"太后娘娘可以质疑属下，但不能质疑先帝的遗诏。"
说着，他又从怀中取出一卷黄绸："这是先帝亲笔所书，有龙印为证。"
萧煜接过遗诏，仔细查看，脸色越来越复杂。
"确实是先帝的笔迹和龙印..."他喃喃自语。
太后一把抢过遗诏，看了之后脸色更加苍白："这...这怎么可能？"
我实在忍不住了："夜护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先帝为什么要..."
夜无痕看着我，眼中有着说不出的情感："因为慕侧妃，您不仅仅是慕大将军的女儿。"
"什么意思？"
"您还有另一个身份。"夜无痕深吸一口气，"您是先帝的外甥女，是长公主的女儿！"
这句话如晴天霹雳，我整个人都愣住了。
"不可能！"我摇头，"我的母亲是慕府的夫人，不是什么长公主！"
夜无痕摇头："您记忆中的慕夫人，确实是您的养母。您的生母，是先帝的胞妹云华长公主。"
太后脸色大变："胡说八道！云华公主早在二十年前就香消玉殒了！"
"没错，长公主确实去世了。"夜无痕说道，"但在去世前，她将刚出生的女儿托付给了慕大将军抚养。"
我感觉天旋地转，这个消息太震撼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我颤声问道。
夜无痕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因为长公主的孩子，父亲是前朝余孽。"
"前朝余孽？"
"长公主当年爱上了前朝最后一个皇子，私下结合并生下了您。"夜无痕的声音很轻，"但这件事如果被发现，不仅长公主要死，连您也活不了。"
"所以长公主忍痛将您送给慕大将军抚养，对外就说您是慕府的女儿。"
我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原来我的身世竟然如此复杂，原来我有着如此危险的血脉。
萧煜看着遗诏，又看着我，表情复杂得无法形容。
"所以，先帝知道这件事？"
夜无痕点头："先帝一直知道这件事，他对长公主的死一直很愧疚，所以特别关照您。您入宫后，先帝曾多次私下对属下说，如果您能得到皇上的喜爱，他就立您为后。"
"但先帝没想到会英年早逝，临终前只来得及留下这份密诏，让属下在合适的时候拿出来。"
太后冷哼一声："就算真有遗诏，那又如何？慕晚晴身上流着前朝皇室的血，就更不能立为皇后了！"
"太后娘娘此言差矣。"夜无痕说道，"前朝已经灭亡二十多年，慕侧妃从小在大萧长大，忠于大萧。况且，她身上也流着先帝的血脉。"
萧煜听到这里，忽然明白了什么："所以，朕娶的不是慕大将军的女儿，而是先帝的外甥女？"
"正是。"夜无痕说道，"按血缘关系，慕侧妃是皇上的堂妹。"
我听着这些对话，感觉像在听别人的故事。
原来我一直以为的身世都是假的，原来我身上流着如此复杂的血脉。
"即便如此。"太后咬牙说道，"慕晚晴已经是冷宫罪妃，名声败坏，如何能为后？"
"名声败坏？"我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冷厉，"太后娘娘刚才不是都听到了吗？臣妾是被人陷害的。"
"况且。"我看向夜无痕，"护法大人刚才说，先帝遗诏中提到，如有异议者，您可代天执法？"
夜无痕点头："不错。"
太后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你们这是要造反不成？"
"不是造反，是遵循先帝遗诏。"夜无痕说着，忽然单膝跪地，"属下夜无痕，奉先帝密诏，请慕晚晴册立为后！"
说完，他看向萧煜："皇上，请您决断。"
萧煜看看遗诏，又看看我，最后看向太后。
"母后，先帝遗诏不可违背。"
太后愤怒地说："皇帝，你疯了不成？为了一个女人，连江山社稷都不要了？"
"朕没有不要江山社稷。"萧煜正色道，"朕只是在遵循先帝遗诏。"
说着，他走到我面前，深深地看着我："晚晴，朕知道这三年委屈了你。如果你愿意，朕愿意册立你为后，给你应有的地位。"
我看着这个曾经深爱，后来怨恨，现在又感到陌生的男人。
册立为后？
这是我三年前梦寐以求的，但现在...
"皇上。"我平静地说道，"臣妾刚才说了，要求和离。"
萧煜愣住了："你...你还是要和离？"
"对。"我点头，"有些裂痕，一旦产生就无法修复。臣妾不愿意勉强，也不愿意让皇上勉强。"
"朕不勉强！"萧煜急声说道，"朕是真心想要册立你为后！"
我摇头："皇上，如果臣妾没有这个身世，没有先帝遗诏，您还会册立臣妾为后吗？"
萧煜被我问得哑口无言。
确实，如果没有这些，以他的性格，最多是恢复我的侧妃地位，不可能立我为后。
"皇上，您看，您沉默了。"我苦笑，"这就说明了一切。"
第六章 决心已定
萧煜的沉默让整个殿内都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太后看着这一幕，忽然冷笑起来："哀家还以为这丫头多有能耐，原来也不过如此。既然她自己要和离，那就成全她好了。"
"母后！"萧煜皱眉。
"怎么？"太后反问，"她自己都不愿意当皇后了，你还要强求不成？"
萧煜看向我，眼中满含复杂的情绪："晚晴，你真的决定了？"
"臣妾决定了。"我平静地说道，"请皇上成全。"
萧煜沉默了良久，最后点头："既然你执意如此，朕...朕成全你。"
说完这句话，他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太后满意地点头："既然如此，那就..."
"等等。"夜无痕忽然开口，"慕侧妃，您确定要和离？"
我看向他："护法大人还有什么要说的？"
夜无痕走到我面前，忽然单膝跪地："慕侧妃，属下有一事相求。"
"护法大人请起，有话请说。"
"属下斗胆，想要请求侧妃娘娘...不，慕小姐，嫁给属下。"
这句话如晴天霹雳，震惊了在场所有人。
萧煜腾地站起来："夜无痕，你说什么？"
我也愣住了，完全没想到夜无痕会说出这样的话。
夜无痕依然跪着，看着我说道："慕小姐，属下知道这很唐突，但属下是认真的。"
"你...你疯了吗？"我颤声问道。
"属下没疯。"夜无痕的声音很坚定，"属下对慕小姐的心意，已经埋藏了很多年。今日趁此机会，想要说出来。"
萧煜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夜无痕，她是朕的妃子！"
"不，皇上。"夜无痕站起身，"如果慕小姐与您和离，她就不再是您的妃子了。"
"况且。"他看向萧煜，"您刚才的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您对慕小姐，更多的是愧疚和责任，而不是爱情。"
萧煜被说得哑口无言，因为夜无痕说的是事实。
我看着面前这个一直在暗中保护我的男人，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
"护法大人，您为什么...？"
夜无痕的眼中有着深深的温柔："因为属下从第一次见到您的时候，就被您吸引了。"
"您还记得吗？五年前您初入宫时，在御花园中迷路，是属下为您指路的。"
我愣了一下，确实有这件事，但当时只是一个小插曲。
"那时您问属下御花园中哪里最美，属下说是梅花园。"夜无痕的声音很轻，"您笑着说，那就去看梅花吧。"
"那个笑容，属下至今难忘。"
我的眼眶不禁有些湿润，没想到一个不经意的瞬间，竟然在他心中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象。
"可是，护法大人身份尊贵，臣妾只是..."
"在属下心中，您就是属下的唯一。"夜无痕打断我的话，"身份、地位，这些都不重要。"
萧煜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了："夜无痕，朕不允许！"
夜无痕看向他："皇上，您已经同意和离了，就不要再阻挠了。"
"朕..."萧煜想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立场阻止了。
太后在一旁冷眼旁观，忽然开口："夜无痕，你可想清楚了？她可是前朝皇室的血脉，你要娶她，就等于背负了这个包袱。"
夜无痕毫不犹豫地说："属下早就想清楚了。"
太后冷哼一声："既然你们都一意孤行，那哀家也不拦着了。不过，慕晚晴既然要和离，就不能再用任何皇室的封号和待遇。"
"太后娘娘说得对。"我行了个礼，"从今日起，臣妾就是平民慕晚晴，与皇室再无瓜葛。"
萧煜听到这话，脸色更加难看："晚晴..."
"皇上。"我打断他的话，"请您尊重臣妾的选择。"
萧煜沉默了许久，最后苦涩地说："朕...朕会下诏，与你和离。"
"谢皇上成全。"
就在这时，一直昏迷的沈如霜忽然睁开了眼睛。
她看着眼前的情景，忽然癫狂地笑了起来："哈哈哈...慕晚晴，你以为你赢了吗？"
所有人都看向她。
"你以为揭露了本宫的罪行，就能得到幸福吗？"沈如霜的眼中满含恶毒，"本宫告诉你，就算本宫死了，你的儿子也别想好过！"
我的心脏猛地收紧："你什么意思？"
沈如霜得意地笑着："萧文昭虽然是你的儿子，但从小在宫中长大，早就被本宫调教得服服帖帖。他现在只认本宫这个皇祖母，可不认你这个生母！"
"你胡说！"
"胡说？"沈如霜冷笑，"你可以去问问他，看他还认不认你这个母妃！"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确实，昭儿从小就被太后带在身边抚养，和我并不亲近。
刚才见面时，他虽然叫我母妃，但更多的是出于礼貌。
"怎么样？是不是很绝望？"沈如霜得意地说道，"本宫就算死了，也要让你痛苦一辈子！"
夜无痕看着我痛苦的表情，忽然开口："慕小姐，如果您嫁给属下，属下可以帮您夺回儿子。"
"什么？"
"属下在宫中还有些影响力，可以让小皇子重新认您这个母亲。"
萧煜听到这话，脸色更加难看："夜无痕，你想要挑拨朕的父子关系？"
"属下没有挑拨的意思。"夜无痕说道，"属下只是想帮慕小姐团聚母子。"
我看着夜无痕，心中涌起深深的感动。
这个男人，不仅愿意娶我，还愿意帮我夺回儿子。
"护法大人，您真的愿意...？"
"属下愿意。"夜无痕毫不犹豫地说道，"只要能让您幸福，属下什么都愿意做。"
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三年的冤屈，三年的痛苦，在这一刻似乎都得到了宽慰。
"好。"我擦掉眼泪，看着夜无痕，"我答应嫁给你。"
第七章 新的开始
三个月后，我和夜无痕在城外的一座小院中举行了简单的婚礼。
没有繁华的仪式，没有满朝文武的祝贺，只有几个知心朋友的见证。
但我觉得这样的婚礼更加真诚，更加珍贵。
夜无痕脱下了他的护法服饰，换上了一身普通的青衫。
"从今以后，我不再是什么护法，只是你的夫君夜无痕。"他握着我的手说道。
"你不后悔吗？"我问道，"放弃宫中的地位，和我这样一个身份复杂的女人在一起？"
夜无痕摇头："我从来没有后悔过。能够和你在一起，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婚后的日子平静而幸福。
夜无痕虽然不再在宫中任职，但他的能力出众，很快就在民间闯出了一番事业。
而我也没有闲着，开始帮助一些受冤屈的女子申冤。
我们的小院虽然简陋，但充满了温馨。
有时候我会想起萧煜，想起昭儿，心中还是会有些许的痛。
但更多的时候，我沉浸在现在的幸福中。
这天，夜无痕从外面回来，带回了一个消息。
"晚晴，萧文昭要来看你。"
我愣住了："昭儿要来？"
"是的。"夜无痕点头，"他现在已经十一岁了，有了自己的判断力。知道了当年的真相后，一直想要见你。"
我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
三年了，自从和离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我的儿子。
"皇上同意吗？"
"皇上已经同意了。"夜无痕说道，"他知道不能再阻拦母子相见。"
当天下午，萧文昭来了。
他已经长成了一个少年，眉眼间更像萧煜了，但气质却比萧煜更加沉稳。
"母妃。"他一见面就跪下了，"儿臣这些年让母妃受委屈了。"
我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上前扶起他："昭儿，你怎么了？为什么要道歉？"
"因为儿臣小时候不懂事，没有为母妃说话。"萧文昭的眼中也含着泪水，"现在儿臣知道了当年的真相，知道母妃是被冤枉的。"
"儿臣还知道，这些年母妃在冷宫受了多少苦，而儿臣却在宫中享受荣华富贵。"
"傻孩子。"我抱住他，"你那时候还小，能懂什么？母妃从来没有怪过你。"
"母妃，儿臣想要和您一起生活。"萧文昭忽然说道。
我愣住了："昭儿，你说什么？"
"儿臣想要离开宫廷，和母妃一起生活。"萧文昭认真地说道，"儿臣不想再当什么皇子了，只想做母妃的儿子。"
我的心中涌起巨大的感动，但理智告诉我这不可能。
"昭儿，你不能这样做。你是皇子，有你的责任和义务。"
"可是儿臣不想要那些责任和义务。"萧文昭固执地说道，"儿臣只想和母妃在一起。"
夜无痕在一旁开口："昭儿，你母妃说得对。你是皇室的血脉，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但是。"他看向我，"如果昭儿愿意，可以经常来看望你。"
萧文昭眼睛一亮："真的吗？"
"当然。"夜无痕点头，"你永远是晚晴的儿子，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从那以后，萧文昭经常来看望我们。
每次他来，我们的小院都充满了欢声笑语。
我教他一些宫中学不到的知识，夜无痕教他一些人生道理。
渐渐地，萧文昭身上的皇室傲气消失了，变得更加平和谦逊。
萧煜有时候也会派人来询问我们的近况，但他从来没有亲自来过。
我知道，他心中还是有愧疚的，但他选择了保持距离。
这样也好，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第八章 风波再起
平静的日子过了两年，萧文昭已经十三岁了。
这天，他来看望我们时，脸色很不好。
"母妃，宫中出事了。"
"什么事？"我急忙问道。
"太后病重，太医说时日无多了。"萧文昭说道，"父皇很着急，已经找遍了天下名医。"
我心中虽然对太后没什么好感，但听到这个消息还是有些触动。
毕竟她也是萧煜的母亲，昭儿的祖母。
"父皇想要请母妃回宫一趟。"萧文昭忽然说道。
"什么？"我和夜无痕都愣住了。
"父皇说，太后一直念叨着要见母妃最后一面。"萧文昭解释道，"她说有些话要对母妃说。"
我皱眉："太后要见我？她不是一直看我不顺眼吗？"
"儿臣也觉得奇怪，但父皇说这是太后的遗愿。"
夜无痕在一旁说道："晚晴，你觉得呢？"
我考虑了一下："既然是临终遗愿，我去见见也无妨。"
"但我有个条件，你要陪我一起去。"
夜无痕点头："好，我陪你去。"
当天我们就进宫了。
宫中的气氛很沉重，所有人都在为太后的病情担忧。
萧煜见到我们，神色复杂。
"晚晴，你还是来了。"
"皇上。"我行了个礼，"听说太后想见我？"
萧煜点头："母后确实一直念叨着要见你。她现在神志还清醒，你快去吧。"
我们来到太后的寝宫，看到她躺在床上，脸色蜡黄，已经很虚弱了。
"太后娘娘。"我行礼。
太后睁开眼睛，看到我后，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
"慕晚晴，你终于来了。"
"太后娘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太后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要向你道歉。"
我愣住了，完全没想到太后会说这样的话。
"当年的事，我虽然不是主谋，但也是帮凶。"太后的声音很虚弱，"我为了维护沈如霜，为了维护皇室颜面，置你的清白于不顾。"
"太后娘娘..."
"听我说完。"太后打断我，"这些年我一直在反思，觉得对不起你，对不起慕府。"
"你是个好孩子，是我们对不起你。"
我的眼眶有些湿润，没想到太后临终前会说这些话。
"还有一件事。"太后忽然说道，"萧文昭的身世，其实还有隐情。"
"什么隐情？"我急忙问道。
太后看了看夜无痕，又看了看我："昭儿不仅仅是你和皇帝的孩子，他的血脉中还有另一种特殊的传承。"
"什么传承？"
"预言中的真龙血脉。"太后的声音更加虚弱，"昭儿是天选之子，未来的皇帝。"
我震惊地看着太后："您说什么？"
"当年有高人算过，说昭儿有帝王之相，是真正的天子。"太后说道，"但这个秘密一直被我隐瞒着。"
"为什么隐瞒？"
"因为如果这个秘密泄露，昭儿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太后说道，"萧文渊现在是太子，如果知道昭儿有真龙血脉，一定会想方设法除掉他。"
我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这个消息太震撼了。
"那现在为什么要告诉我？"
太后握住我的手："因为我时日无多了，这个秘密不能带进棺材里。"
"而且，最近宫中有人在暗中调查昭儿的身世，我怕他们发现了什么。"
夜无痕皱眉："什么人在调查？"
太后看向他："是萧文渊的外祖父，镇国公。"
我倒吸一口凉气，镇国公是朝中重臣，权势滔天，如果他要对付昭儿...
"太后娘娘，您告诉我们这些，是希望我们怎么做？"
太后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保护昭儿，让他活下去。"
"如果有一天真的到了生死关头，你们就带着他远走高飞，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说完这些话，太后仿佛用尽了所有力气，缓缓闭上了眼睛。
"太后娘娘！"我急忙叫道。
太医赶忙上前查看，摇了摇头："太后娘娘已经仙逝了。"
第九章 暗流涌动
太后去世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皇宫。
萧煜悲痛欲绝，下令全国哀悼三日。
我和夜无痕在太后灵前守了一夜，心中满怀忧虑。
太后临终前的话让我们意识到，昭儿可能面临着巨大的危险。
果然，太后下葬的第三天，镇国公就来找萧煜谈话。
我们通过萧文昭得知了谈话的内容。
"镇国公说，皇长子萧文昭年纪虽小，但野心很大，可能会威胁到太子的地位。"萧文昭转述道，"他建议父皇将我送到封地去，远离京城。"
我的心沉了下去："你父皇怎么说？"
"父皇没有立即答应，但也没有拒绝。"萧文昭的声音有些担忧，"我看得出来，父皇在犹豫。"
夜无痕沉声说道："看来镇国公确实发现了什么。"
"母妃，我是不是真的有什么特殊的血脉？"萧文昭问道。
我看着这个懂事的孩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如果告诉他真相，他可能会承受不住这个秘密的重量。
但如果不告诉他，他可能会在无知中陷入危险。
"昭儿。"我握住他的手，"无论你有什么样的血脉，在母妃心中，你就是我的儿子，我最珍爱的孩子。"
萧文昭点头："我知道，母妃。"
"但现在你可能确实面临着危险。"夜无痕说道，"镇国公这个人心狠手辣，如果他真的要对付你..."
"那我该怎么办？"萧文昭问道。
我和夜无痕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担忧。
"昭儿，如果有一天情况真的很危险，你愿意和我们离开京城吗？"我问道。
萧文昭毫不犹豫地点头："我愿意。只要能和母妃在一起，去哪里都可以。"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夜无痕开门一看，是宫中的一个小太监。
"夜先生，慕夫人，皇上有急诏！"
我们急忙进宫，在御书房见到了萧煜。
他的脸色很难看，显然遇到了什么麻烦。
"皇上召我们来，是有什么事吗？"我问道。
萧煜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朕想要让昭儿去江南的封地。"
我的心脏猛地收紧："为什么？"
"朕觉得昭儿在京城不太安全。"萧煜避开我的目光，"江南风景秀丽，气候宜人，对他的成长有好处。"
"皇上。"夜无痕开口了，"您是受了什么人的影响吗？"
萧煜看了他一眼："朕是为了昭儿好。"
"真的是为了昭儿好吗？"我直视着萧煜，"还是因为有人在你耳边说了什么？"
萧煜被我问得有些恼怒："晚晴，朕是昭儿的父亲，朕自然知道什么对他最好！"
"既然如此。"我深吸一口气，"我要带昭儿离开。"
"什么？"萧煜愣住了。
"既然皇上觉得昭儿在京城不安全，那我就带他彻底离开。"我平静地说道，"离开京城，离开这些是非纷争。"
萧煜的脸色变了："你要带朕的儿子离开？"
"不是您的儿子，是我的儿子。"我纠正道，"您刚才不是说了吗，您觉得他在京城不安全。那我作为母亲，自然要带他去安全的地方。"
"朕不允许！"萧煜怒道。
"您不允许？"我冷笑，"那您为什么要同意镇国公的建议？您为什么要把昭儿送到封地？"
萧煜被我说得哑口无言。
确实，如果他真的关心昭儿，就不会轻易同意让昭儿离开身边。
"朕...朕只是觉得让他暂时避避风头..."
"避风头？"我打断他的话，"皇上，您知道昭儿现在面临的是什么吗？是生死危机！"
"而您作为他的父亲，不是想着如何保护他，而是想着把他送走！"
萧煜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你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我看着这个曾经深爱的男人，心中满含失望，"皇上，您已经失去了我，现在还要失去昭儿吗？"
萧煜沉默了很久，最后苦涩地说："朕...朕只是不想看到昭儿出事。"
"那就让我带他走。"我说道，"让我用母亲的方式保护他。"
萧煜看着我，眼中满含痛苦："如果朕让你们走了，可能就再也见不到昭儿了。"
"那也比看着他死在宫廷斗争中强。"我毫不犹豫地说道。
萧煜沉默了很久很久，最后点了点头："好，朕答应你。"
第十章 远走高飞
当夜，我们就开始准备离开的事宜。
夜无痕早有准备，他在江湖上有不少朋友，可以为我们提供帮助。
萧文昭虽然不舍，但他也知道这是最好的选择。
"母妃，我们要去哪里？"他问道。
"先去江南，然后再看情况。"我说道，"只要我们在一起，去哪里都不重要。"
萧煜亲自来送我们。
他看着萧文昭，眼中满含不舍："昭儿，要听你母妃的话，好好保重。"
"父皇，您也要保重。"萧文昭虽然年纪小，但很懂事，"等天下太平了，儿臣再回来看您。"
萧煜的眼眶湿润了："好，父皇等着你。"
然后他看向我："晚晴，昭儿就拜托你了。"
我点头："我会保护好他的。"
"还有。"萧煜忽然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这是朕的随身玉佩，如果你们遇到什么困难，可以拿着它去找朕的故友。"
我接过玉佩，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
这个男人虽然有很多缺点，但对儿子的爱是真心的。
"谢谢。"我说道。
"不用谢。"萧煜苦笑，"是朕对不起你们。"
我们在夜色中离开了京城，离开了这个充满回忆的地方。
马车在官道上颠簸着，我看着车窗外的景色，心中五味杂陈。
三年前我被打入冷宫时，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带着儿子远走高飞。
萧文昭靠在我的肩膀上，已经睡着了。
夜无痕在一旁轻声说道："晚晴，你后悔吗？"
"后悔什么？"
"离开京城，离开那种富贵生活。"
我摇头："我从来不后悔。真正的幸福，不在于身处何地，而在于和什么人在一起。"
夜无痕握住我的手："我会保护好你们的。"
"我知道。"我看着这个为了我放弃一切的男人，"我们一起保护昭儿，给他一个安全的成长环境。"
几个月后，我们在江南的一个小镇定居下来。
夜无痕开了一家药铺，我教昭儿读书写字。
小镇的生活虽然平淡，但很安宁。
昭儿在这里很快就适应了，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皇子，而是一个普通的少年。
他学会了帮夜无痕抓药，学会了和邻里的孩子们一起玩耍。
最重要的是，他脸上重新有了孩子应有的笑容。
有时候我会想起京城，想起萧煜，想起那些往事。
但更多的时候，我沉浸在现在的平静生活中。
这样的生活，也许才是我真正想要的。
一年后，我们收到了京城的消息。
镇国公因为贪污受贿被抄家，萧文渊的太子之位也被废了。
萧煜重新立了其他的皇子为太子。
"看来京城的风波已经过去了。"夜无痕说道。
"是的。"我点头，"昭儿现在安全了。"
"母妃，我们要回京城吗？"萧文昭问道。
我看着这个在小镇生活了一年多的孩子，他现在更加健康，更加快乐。
"昭儿，你想回去吗？"
萧文昭想了想，摇头："我觉得这里挺好的。"
"那我们就继续在这里生活吧。"我笑着说道。
夜无痕也笑了："这里确实挺好的，远离纷争，远离烦恼。"
就这样，我们在江南小镇继续过着平静的生活。
有时候萧煜会派人来看望我们，带来一些京城的消息。
但我们都没有回去的打算。
因为我们已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
更新时间：2025-07-07 06:07:00